但是他不介意。 “可是……”

“你好。”沈越川微微笑着，“介意我一起吗？” 宋季青的道歉绝对属于后者，文质彬彬极有诚意的样子，轻缓的声音如春风般让人舒服，萧芸芸手上的阵痛还没过，心里就已经原谅了他。

沈越川摇摇头：“萧芸芸，你简直无可救药。” 看着那个吓人的数字，再看话题下方的评论，萧芸芸苦涩的想：如果网友的诅咒全部应验，那她不仅要死无数遍，而且每一遍都会死得残忍又有创意。

尽管宋季青这么说，萧芸芸还是注意到了，相比进去的时候，沈越川的脸色苍白了不少，不难想象他在手术里经历了什么。 沈越川牵住萧芸芸的手，顺便回答了宋季青的问题：“四十分钟前。”

也只有这个时候，她才觉得很想苏亦承，觉得要是他再晚一天回来，她就想去找他了。 在许佑宁的认知里，那些十八年华的，穿着校服的，脸上满是青春胶原蛋白的女孩，才能被称为女生，她早就过了这个年龄了。

就算沈越川和林知夏交往的初衷是让她死心，可是面对林知夏这种绝色，沈越川真的能坐怀不乱？ “……”洛小夕忍不住叹气，“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着急证明自己不单纯的女孩……”

萧芸芸体会到久违的好心情，忍不住偷偷在被窝里笑起来，最后只能拉过被子蒙住自己，以掩饰心底的激动。 “不是这样，还能怎么样？”沈越川好笑的看着萧芸芸，“总不会是我脑内生病了吧？”

她的脑袋混混沌沌的，就像跌到一个未知的世界里，挣扎许久，终于记起一切车祸和车祸前的一切，身上的疼痛也被唤醒了似的，从头疼到脚。 房间没有开灯，只有院子里冷白色的光被窗户切割成不规则的形状，投射到康瑞城身上，照亮他半边脸，另一半边却淹没在夜色中，像一只沉睡中的野兽，散发着危险的气息。

这一次，沈越川不得不承认萧芸芸是对的他确实不敢承认自己对她的感情。 “你已经知道了，这么说的话，你现在心情不好？”萧芸芸搭上沈越川的肩膀，一副跟他并肩同行的样子，“乖，那你更应该告诉我了，我们一人一半，分工消化。”

真是……变态狂！ 有什么在沈越川的体内炸开，他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化为灰烬。

中午，林知夏过来办公室找萧芸芸，约她一起吃饭。 他说过，会永远陪着她，他要跟她结婚的，他们要生一个像相宜那么可爱的女儿，他怎么可以生病？

萧芸芸逼着自己保持冷静，直视院长的眼睛请求道：“院长，我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，请你给我一个机会。” 数十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沈越川，生怕错过他的答案。

密密麻麻的刺痛织成一张天网，密不透风的把她罩住，她把牙关咬得再紧，也无法阻止眼泪夺眶而出…… “只说了这些，芸芸不可能开车撞你。”沈越川面无表情的说，“林知夏，我以为你知道我的底线。”

“不可能。”苏简安不可置信的摇头，“芸芸不可能做这种事。” 钟家已经自身难保，钟老根本不管她。现在，她只能向沈越川求情了。

厨房内，沈越川看了看锅里的粥，根本不能吃，干脆倒了，出去找萧芸芸。 萧芸芸听话的不管、不回应，沈越川也拒接所有媒体的电话。他们的“兄妹恋”已经在网络上坐实，话题持续发酵，讨伐萧芸芸的留言越来越多，各种暗讽萧芸芸心机深的段子在网络上层出不穷。

许佑宁的声音里没有恐惧，相反，更像充满迷茫的寻找。 “我猜沈越川和林知夏在演戏啊！”秦韩条分缕析的说，“和上一任分手后，沈越川一直空窗，期间和芸芸打打闹闹。韵锦阿姨公布他的身世后，我跟他透露了一个秘密，他突然就有了新恋情。

至于这是不是很讽刺…… 如果骂她的是同龄人，或者再年轻点，她就上去理论了。

“……”穆司爵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拆穿这么低级的谎言，走进去，拿出一个首饰盒，“酒吧经理昨天送过来的。” “沈特助，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，你们考虑过后果吗？”

“我刚从银行出来，现在回家。”萧芸芸哽咽着，“沈越川，我……” 萧芸芸垂下脑袋，眼泪不断的落到文件夹上，很快就哭湿了旧报纸。